在食尸鬼出现这一刻,也就印证着血族的参与。
首先,关于对地方教会的怀疑。
卡恩的说辞是:他曾有给过封印指令执行局上报过消息,但未收到回音。
然而这说法本身就及其站不住脚。
教会、统合会、封印指令执行局的运作方针,都是各不相干的。
地方教会在出现相应事故前,会先通过程序送往王城先圣教堂,之后转至封印指令执行局或者统合会。
也就是说,这则信息不存在中途被拦截的可能性。
然而事件发生至今,都没有执行局或者是统合会相关设施介入调查。
由此,也就出现了两种可能。
要么是教会与统合会沆瀣一气,想以此事件来彻底整垮封印指令执行局。
要么是卡恩大祭司在说谎。
前者相对好理解,曾经封印指令执行局的辉煌也得罪了不少人,会落得现状也是统合会中的某些眼红者导致的。前提是,目前教会与封印指令执行局的关系已经到达了冰点。可即便如此,这种手段也颇为令人不耻,不符合教会作风。
如果是后者……那,假设就太多了。
现今血族的介入,选项无疑就更偏向了后者。
因为即便以目前这等可耻手段为前提,假设真相是前者,梅因仍然无法相信以教会的立场和吸血鬼会有所交易。
可如果是卡恩大祭司,他就完全有可能出于自身的立场,背地里瞒着先圣教会有所谋划。
但是,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梅因的推测,他缺乏关键性质的证据。
“卡恩大祭司,废话我就不做过多解释了。本次毫无征兆的食尸鬼袭击事件,大祭司你可有什么想说的?”
梅因以近乎审讯的方式逼问着这个依旧满头大汗的男人。
“梅因执行官可是对我有所怀疑?如果有所疑问,就直接问吧。”卡恩面无表情。
“刚才都看见了,那些食尸鬼里有不少都是小镇曾经的居民。
“但目前为止,小镇也没有在短时间内出现过大批居民失踪事件,说明这只吸血鬼已经在小镇潜伏很久了……
“我想,卡恩大祭司多少都免不了失察之罪。不解释一下吗?”
前几日,梅因和初雪在走访过程中得知,小镇于两三年前开始陆续出现失踪事件。这说明,很可能幕后的血族早在两三年就开始谋划了。
只不过,此时仍有疑惑。
吸血鬼谋划的究竟是什么?
卡恩在这其中扮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?
这背后到底有没有统合会中某人的影子?
“就像是我之前所说的,我终究不过是寻常人……当然,这只是为我心中罪孽的一句辩解。”
卡恩大祭司的回应是再次打出感情牌,接着像是在转移话题般提问道。
“梅因执行官,我姑且提供一个猜测,目前还下落不明的失控者会不会就是这只吸血鬼?”
“也并不排除这个可能。只是,如果真是空想媒介失控者,过去这么久了也将彻底反转了。”
“反转吗……这个词用的不错。”在卡恩大祭司意义不明的低吟中,结束了这般问讯。
然而,所有被黎明前的异动惊醒的居民却再次骚乱起来。
失控者导致的凶案现场再次出现了。
某栋民居。
卧室门被打开,浓郁血腥味扑面而来,腥味通过鼻腔进入咽喉,那感觉似乎是要把胃腩整个掏空。
房间四面的墙壁沾满了飞溅的血液。
死者以一种极为残忍的死状倒在床上,染红了被褥。
他的胸膛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炸开,肺部稀烂。象征生命中枢的心脏已无踪迹。
面部扭曲得难以辨别样貌,应该是死前承受了无与伦比的痛苦。
操纵人体组织的空想媒介?
这是梅因目睹凶案现场的第一反应。他还注意到,死者并非像卡恩先前证词中,未穿衣物,浑身**。
当然对于凶案现场卡恩应该没有说谎的必要,只是这可以说明,失控者应该是在急迫中动手的。
如果失控者是吸血鬼,那么可能它对于梅因暴露的执行官身份有所忌惮。
反之,则可以证实失控者距离完全反转,已经不远了。
“失控者与吸血鬼是同一个人吗……”梅因故作沉吟,是想听听卡恩大祭司的说法。
“嗯,目前看来,也无法排除数次出现的凶案现场,是吸血鬼为了掩盖他吸血迹象的可能,大概小镇近些年来失踪的人口,约莫也是他用以掩盖吸血而将它们制成了食尸鬼。”卡恩陈述着他目前的推测。
“听起来似乎也能说得过去,那卡恩祭司能否解释吸血鬼的动机?”
“嗯……”卡恩沉思了一会,才继续说道,“血族的事情教会方面是有较多记载的,可我只是区区一届地方教会的大祭司,知道的并不多。我只知晓现今的血族家系行事已经收敛了许多,不会行事如此明目张胆,或许……”
卡恩只是在谨慎发言,自然不会言之凿凿。其中意味,梅因却已自知。
所谓幕后的吸血鬼,恐怕和那些血族家系没啥关系。
“好吧,既然如此,事后就劳烦卡恩祭司安抚居民了。”
“自然,职责所在。”
“初雪……”
梅因招呼了声初雪,暂且远离。而直到看不见卡恩身影时,才停下说。
“……留意大祭司卡恩的动向和这边的情况,有什么事情等晚上回旅馆再说。小心行事。”
“好。”
吩咐完,两人便再次分开行动。
此时,天已经大亮。想必食尸鬼袭击事件已经传遍小镇,恐慌下,也能获得更多信息。
……
梅因来到小镇西边的居民区。
但居民区却并非想象着的人声鼎沸,同样略显荒凉。不少建筑看似已经荒废了许久,无人居住的迹象。
如果只是连环杀人案的影响,远不至于使这么多的居民搬离小镇。
这背后原因……仅凭猜测恐怕是不够的。
梅因在建筑间留意、穿梭,不时,一处占地不大却更显破败的民居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在民居外,容貌圣洁的少女眺望着,表情中似乎有说不尽的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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